《从餐桌到宇宙——在家学习以及教育的文化》 之一

英国教育戏剧专家、见学国际教育文化院国际总监 & 抓马宝贝.教育体验中心教学督导 Chris Cooper,在2017暑期师资培训期间为大家带来了名为《从餐桌到宇宙——在家学习以及教育的文化》的讲座。

这不是一次关于戏剧理论知识的专业探讨和交流,而是 Chris 作为家长、作为教育工作,对当代教育体制的反思,对年轻人成长未来的担忧……

《从餐桌到宇宙——在家学习以及教育的文化》之一

主讲者:Chris Cooper

翻译:酸枣 2017 / 08 / 08

2017见学国际暑期学校Chris Cooper讲座

本次讲座的主题为《从餐桌到宇宙——在家学习和教育文化》。这一次我想从我的个人经历出发与大家谈论教育的文化,而非戏剧。希望我的演讲、我们的讨论,能够激发到各位的思考,对你们戏剧方面的工作有所帮助。

在与爱德华.邦德工作期间,我注意到餐桌和宇宙之间的联系。实际上,我们需要从一些十分具体的实际出发,去理解那些大而空泛问题。后来,我逐渐意识到教育也是如此。

这幅照片同样被《想象真实:迈向教育戏剧新理论》选为封面

这张图最早出现于我导演的一个剧作里,图片是我的妻子Ceri设计的,画面中站在桌边的那个男孩儿是我的儿子Sam。

学校却总是把餐桌和宇宙这两者拆分开来。学校里的教育要么只是谈餐桌,要么就只谈论宇宙那些抽象的东西。所以,在我的理解里,教育就是服务于那些当权者,他们需要的是那些遵守纪律的、愿意服从的公民去听从他们的指令。

PISA给经合组织这些国家的学生提供了一个测试。他们测试这些国家15岁的孩子们,数学、语言、科学这三个科目。其中,中国的孩子测试结果是最好的。但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呢?从我个人角度而言,它只能测试这些孩子们的记忆力,却并没有办法能够测试到孩子们全部的智力和个人其他方面的发展。

01

历史上僵化的考试选拔制度

其实不光是中国,世界很多其他地方也是如此。这种僵化考试的系统跟历史上曾经的经历相一致,如中国历史上的科举制度。中国历史上无数个朝代都曾利用这个制度来筛选人才。当时的读书人只要通过了科举考试,就可以有机会进入到统治阶层,获得一官半职。

或许你十年寒窗苦读,都不被什么人知晓。若有朝一日通过了科举,功成名就,你就立刻成为了中心人物。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教育模式,它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必须去忍受那些痛苦才能够成功,但学习应是快乐的。

科举制度确实筛选出很多人才,但从社会的长期发展来看,它是一个巨大的阻碍。在过去的1300年里,我们通过科举制度培养出服从的官员,通过科举制度控制这个社会。通过科举考试的形式,选出那些最愿意遵守、服从孔子这类文化思想的人选,选出最愿意维护这样的政权统治的人。

而那些没有通过科举制度选拔的人,他们会成为老师培养下一代,同样参与其中。所以,在这样的情况下,哪怕他们或许根本就并不真正信服孔子的儒家文化和主张,但在这样的过程中,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,也没有机会去反思。所以他们就这样一直教授着重复的文字,传递着重复的文化和思想。

02

顽固的旧制度在当下的残留

社会一直在变化,而这个顽固的制度未能适应这种变化,所以国家政治必然面对着分崩离析。众所周知,科举对当下教育制度的影响仍然存在着。就如高考一样,世界上其他的考试本质上就是不公平的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高考支持着那些拥有更多资源、有更多时间去准备这些考试的人。若你的才华跟高考的测试要求不相匹配,那就意味着在这个教育体制内,你是隐形的。

英国也是如此。曾有一个法律,目的就是让那些工人受到训练成为更有能力的工人。这是当时英国的商会、行会这些组织一直在斗争的事情。现在的学校里,我们在培养那些听到铃声就及时地去做一些事情的学生。这跟工厂里那些工人听到铃声去做什么事情,没有任何区别。

1949年人们创造发明了多项选择题,这种多选题其实在历史上代表了他们另一个片段时刻——使用的模型就是美国福特车。我们在选择一个人的时候,就像是在生产线上选择那辆车一样。它们或许不是最深入的一种测试方式,但是效率很高。

我觉得那个问题就在于,那个多项选题类似产生于上个世纪,但我们现在已经身处于21世纪了。现在学校更像是一个高压锅,老师很有压力,学生和家长也都感到很有压力。我们像是就被挤压在这个有限的空间,被迫追逐着那些考试。

03

这些选拔制度对孩子的成长影响

美国曾有研究,调查过这样的过程对孩子的心理健康有何影响。让孩子们通过考试去变成一个机器,剥夺他们的玩耍和创意的时间……现在儿童出现的那些心理问题,很多都是伴随着这些状况发生的。(来自彼得.格雷写的《玩耍精神》)

很多研究也证明着同理心这种素质的下降,自我、自恋的上升。越来越多人变得更自我,白宫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。这些学校教育让遏制了孩子们的创意,剥夺了他们玩耍的时间,让他们的同理心也随之下降。这时,玩耍就显得更为重要。

彼得·格雷做了很多方面的研究。他是一个生物心理学家,在他的生命中他曾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大型考试。那些考试或许只是一种测试,但不管是道德、体育、情感上的测试,它们全部发生在学校之外。我们生活中遇到的问题,很难通过在学校里面记的公式,背下的知识去解决。

我们需要那些来自生活的经历、经验,还有创意和智慧。而对于孩子来说,不管是创意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,都是在他们玩耍的过程中学到的。通过玩耍,孩子们会变得更有创意,他们更能控制自己的冲动、自己的情感。但是这些重要的东西却被学校驱赶而出,玩耍的重要性在过去这40年被推得越来越靠后。

这种过时的系统还存在许多其他的问题。我们曾经看到的现在几乎都已过时,我们微信公众号里面也会常看到类似的文章。现在这些孩子将来面临的那些工作,可能65%都还没有被发明出来。我们一直在用19世纪甚至19世界以前的旧模式培训着我们的孩子。我们只是让他们去记住过去的东西,而不是怎么样去面对未来。

04

我的家庭、我的孩子

这些历史、经济、文化和政治的问题会影响到真正的人,所以我现在要回到我的家庭,还有我的孩子——Ella、Joss和Sam。

Chirs的三个孩子Joss, Ella和Sam

Ella现在24岁。和大多数女孩一样,她对他人很友好、愿意与他人合作,有很强的社交能力。她甚至上过报纸;曾英国的一个考试系统中考得非常好,得到了A;在大学时选修的艺术史专业中,拿到第一级的荣誉等级。可这些过程的每一刻都让她感到很郁闷。但因为她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自律,所以她还是安然度过了那个大学时期。

男孩子就不一样了。Joss高中的经历其实挺坎坷的,我们不得不给他转校(通常是因为一些纪律问题)。有一段时间他被转到了另外一个学校,我每天都开车把他送到学校。而过去的五年中,我每天早上都很难叫醒他。当我最后一天开车送他去学校时,我就对他说,“这是你最后一天去上学了,你感觉怎么样呢?”他告诉我感觉自己这个21年的监狱终于蹲完了。可在那个当下,我又不能跟我的儿子说,事实并非如他所想那样……

这三个孩子之间的年龄差异较大。我最小的孩子Sam,他的挣扎其实更多。并不是因为他比较调皮,只是因为他在学校里面太无聊了。当孩子离开幼儿园的时候,其实他们都非常聪明、很愿意社交,Sam是这样一个男孩。但后来学校越来越多的各种考试,让他越来越不愿意去上学。他没有给我造成很多麻烦。其实如果我让他继续待在这个教育体制里,他还是能够走进去、坚持到最后,可能就是没有任何目标。

05

Sam的困境

但问题是,Sam的情况后来渐渐开始恶化。七岁时,他的数学已经从曾经最好的班调到了最差的班。他不愿意读书,几乎拒绝了写任何东西。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因他的家庭作业而争吵,即便我并不认为它们有任何意义。

我会想,为什么我要强迫我的孩子去做一个我自己都不喜欢的作业?可我们又想做一个好父母。最后我就跟他的老师说,不要再给孩子留作业了,这样会毁掉我们整个家庭的。于是那些作业补送回家里,改成了在课后的下午时段。别的孩子都已经放学、到处去玩的时候,Sam却要坐在桌前做作业……

压倒他的最后那根稻草……

当时,他的老师给了他们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一个上世纪70年代的空教室。老师就跟他说,“你接下来要做一个创造性的写作。创意的写作要有什么呢?要有形容词、连词、名词,要把句子成分拆解、组合……”

Sam花了40分钟才写出两句话:

“老师站在班级的前面,手中晃着那个尺子。在班级的后面,那些男孩儿在安静地睡觉。”

对我来说,这两句话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呼救,是我的孩子对我们的呼救……

Chris面对Sam的呼救会如何抉择?他还会让Sam继续待在这个传统的教育体制中,继续着他们认为“无意义”、“没有目标”的学习吗?他们会做出怎样的改变?

今天的分享就暂到此处啦~讲座分享未完待续,敬请期待吧~

(文章图片来源于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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